《晋阳秋》中读“牺牲”
前些日子，一位微信昵名“大清河”的朋友，在我发布于“今日头条”的《<艳阳天>：一朝邂逅终身受益》评论区留言：“分析分析《晋阳秋》吧！《晋阳秋》里的主要人物，大部分都牺牲了！这么多年，想起来就如同石头压在心头！”
应这位朋友的请求，这些天，我把长篇小说《晋阳秋》找出来，重读了一遍。
我是在初中时候读过的《晋阳秋》。从同学手里借来的《晋阳秋》，想必经过无数道辗转，封面和前面的部分页码朽烂撕丢了，封底和结尾部分书页也同样。几十年过去，书中的许多情节都记不得了，但我记住了两个内容：
一是，郭松与蓝蓉令人伤感的爱情。正是我这小少年对爱情有了朦胧感觉与神秘向往之际，郭蓝的爱情细节虽记不得了，但我始终记得太原沦陷前夕，他们在古城刚刚相遇、明确恋爱关系却又即将别离、你送过来我送过去的那种依恋、怅惘与悱恻。
二是，我第一次看见“牺盟会”“决死队”这两个名词。牺盟会，是山西牺牲救国同盟会的简称，是一个被阎锡山承认、由共产党主导的地方救亡组织。一个“牺牲”，一个“决死”，两个血淋淋的名词，让我刻骨铭心地记住了山西人民为抗击日本侵略者所抱定的必死决心。
此次重读《晋阳秋》，我又把这部小说的故事情节细嚼了几遍。《晋阳秋》是革命现实主义与革命浪漫主义相结合时期的艺术产物，主题思想、故事结构、小说语言、叙事方式都清朗干净，不像《青楼》《弗兰德公路》《喧哗与骚动》等国外现代派小说那样晦涩难懂，当然也没有“今日头条”那位“大清河”朋友说的“主要人物大部分都牺牲了”的哀伤。但就在这简单、明亮的故事演进中，我看见，在那个沧海横流乱云飞渡的神州沉沦关键时刻，是中国共产党，挽起民众的臂膀，拯救中国于危亡之际。中国共产党当之无愧是抗日战争的中流砥柱。我也再次看见并读懂了“牺牲”“决死”这些意义崇高的名词的内涵。
《晋阳秋》讲的是1937年秋天，亦即日寇发动卢沟桥事变、我国抗战全面爆发不久，日军进攻山西，太原危在旦夕，主人公郭松，一个二十一岁的共产党员，由牺盟会以特派员身份派到距省城四十多里的晋阳（太原县），组织群众抗战。郭松单枪匹马、赤手空拳，却依靠着牺盟会的名头和阎锡山政府的表面支持，以共产党人的抗战决心和人民情怀，发动不愿做亡国奴的基层群众，打破了县长马宜轩、公道团长梁龙经、稽征局长秦子经、警察局长段沛霖等人设置的重重难关，战胜了大恶霸、商会会长杨守业与汉奸丁来昌的暗杀与破坏活动，最终有了人，有了钱，有了枪！在省城沦陷、县城将陷敌手之际，把一支数十人的游击队伍拉出来，走上坚决抗日的道路。郭松的行为，真的应了伟人毛泽东的那段名言：“我们共产党人好比种子，人民好比土地。我们到了每一个地方，就要和那里的人民结合起来，在人民中间生根开花。”
那时的晋阳，从县长到政府部门主管，都对抗战前途悲观失望，随时准备逃跑。杨守业等士绅则扣留县长，准备女人，迎接日寇，摇身一变当汉奸。国民党军队一批批败退下来，八路军部队又一批批往上顶。郭松走到哪里，就在那里发动起一批热血群众，参加牺盟会，斗争狗汉奸。人民群众是最不愿做亡国奴的，但是如果没有人组织，他们只是散沙一盘。而郭松用党的主张，一下子就把人民群众发动团结起来。在带领游击队走上西山、准备开展游击战争的路途上，稽征局长提前逃跑了，警察局长交枪走人了，县长借口离队了，当初信誓旦旦要组建队伍与日本人干的政府官员都退场了，只有郭松等一批牺盟会员，实际上的共产党员和基层群众，扛起枪杆走上西山。
在游击队走上西山的路途上，陈达平、金玉秀、李凝芳、高世俊、冯二禄一群年轻的牺盟会员，秘密而庄严地加入了共产党，完成了他们工作身份、也是人生旅程和精神世界的一次神圣升华。明知抗战征途万般艰险，他们也决心向前。他们在危亡关头，加入以“阶级”“奋斗”“牺牲”为誓词的中国共产党，绝不只是奔个人的前途命运，更是为了众里乡亲、天下百姓不受日寇、汉奸和恶霸豪强的荼毒戕害。
《晋阳秋》给我们展示的，就是这样的故事，也是当年的事实。看看晋阳、看看山西、看看全国的抗战，联想到抗战爆发多年国民政府才对日宣战，联想到国军一批批成建制投降日寇后调转枪口打中国人，联想到白山黑水、大江南北那些最残酷惨烈的抗日战场，谁能否定中国共产党的中流砥柱作用呢？最重要的，中国共产党不只是战场上的中流砥柱，更是抗战中民族精神和民族信心上的中流砥柱。
《晋阳秋》里年轻的共产党员们也在作出牺牲：郭松老家天津沦陷、父母渺无音讯，自己险遭汉奸暗杀；蓝蓉母亲惨死于敌寇屠刀，她与郭松虽是恋人却为了战斗隐藏恋人身份；陈达平为了参加游击队，送妻儿逃亡；高永强高世俊兄弟告别年迈的父母；金玉秀、李凝芳落入为日寇准备女人的汉奸之手，李凝芳直至《晋阳秋》结尾还下落不明……。牺牲，不只是山西人民为了抗击凶恶的日本侵略者在精神上、信念上的决心与誓言，更是带领广大民众决绝抗战的中国共产党人的实际行动与奉献。“要奋斗就会有牺牲”。“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让我们永远铭记住伟人的教导，“成千成万的先烈，为了人民的利益，在我们的前头英勇地牺牲了。让我们高举起他们的旗帜，踏着他们的血迹前进吧。”
对不起“大清河”朋友，《晋阳秋》是“新波旧澜”第一部；第二部《满山红》我也曾经看过，但内容一点都记不起了。我实在没法跟着“大清河”所说的“主要人物，大部分都牺牲了”的线索，去感受和分析那样一种“如同石头压在心头”的哀痛与伤怀。但我感受得到那种牺牲的价值与意义。我感受得到，“大清河”，这个能为高尚者的牺牲而长久哀伤挂怀的人，一定是一个高尚的人！“大清河”，您的评论留言，又让我感受和思索了一次“牺牲”“决死”的意义，使我在“牺牲”“决死”中再洗礼一次灵魂。让我向您致敬！
【图3、4、5、6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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