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别跑
韩蒂抬手碰了一下江岁的脸颊,突然说:“我能抱你吗?”
江岁愣了一下,恢复常态:“嗯。”
韩蒂长臂揽她进怀,手拎起她一小束头发,在指间缠绕,睨着她的脸颊,突然说:“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吗?”
江岁觉得他问的突然:“看牙的时候?”
韩蒂摇了摇头,嘴角浮起一丝不设防的幸福微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说这些,就是顺嘴说出来了,可能是强调爱意的同时,他的惶恐也会慢慢消失:“那天约你吃饭,结束送你回医院,你回头敲了敲我的车窗,对着我笑,我看见你头发顶上的小雨点,觉得很好看。”
江岁停下翻着书的手,静静看着他,回忆起来。韩蒂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摆出各式各样的笑容,笑了一遍又一遍,像是不需要她的参与:“那一刻,我觉得自己什么都听不到了,眼睛里就只有你,好像那场雨也是为你而下,不然下个雨,为什么会那么美呢?”
他幸福的笑容太过刺眼,让她感到难受。江岁咽了下嗓子,突然别过头,清澈的眸子眨了两下,一颗水珠沾在睫毛上。她不记得了,是真的不记得了,她喉头哽塞,说服自己没必要觉得愧疚,但还是有种想说对不起的冲动。韩蒂意识到自己对一个失忆的人说这些引起不了共鸣,尴尬地回忆起来,我好像没有正式地说过我爱你。”
江岁没说话,侧脸安静,从韩蒂的角度,看不见她的眼睛落在哪里,似乎是对他的回忆不感兴趣吧,但他还是想说,哪怕始终都是一厢情愿。韩蒂微微抱紧了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声音很轻,带着蛊惑:“我爱你。”
他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欣慰地说:“你长大了。”
她再也不是曾经那个胆小笨拙的江岁了,她有了新的信仰,他都看到了,她的成熟和稳重,她不再畏惧死亡,甚至可以一个人做好这么多事,他可以不用担心了。
韩蒂:“对— —对不起。”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内脏像是燃烧一般疼痛,他知道这一枪是致命的,自己活不下去了,但有些话他还没说,他竭力忍住身体的抽搐,抖着声音唤她:“岁岁……”
他说的艰难,一句话断断续续,江岁凝神仔细听着。“我知道我说对不起已经晚了,但我还是希望得到你的原谅。”
韩蒂的身体在抖,瞳孔也在抖,化成一片汪洋。“我不后悔爱你,我的心飘飘荡荡一生,现在有了归宿,但我又好后悔爱上你,让你……”
他不停抽搐。江岁接过他的话,不让他说了:“阿蒂,爱没有错,爱是这个世上最美好的东西,错的是人,那些让你变成恶魔的人,和你没有坚守住的内心,但这都过去了,阿蒂,都过去了,我都忘了,你没有舍得伤害我身边的人,我懂你在想什么,我原谅你了。”
她不停在擦他脸上的血,一遍又一遍,很想不让他再吐了。
韩蒂露出一个孩子般的笑容,眼睛里重燃细碎的光。
他的江岁说过,如果记得伤害,那伤害就永远过不去,她总是能用最美好的一面面对生活。她也是懂了,他绝对不会伤害她,和她爱的人。
他颤颤巍巍去摸她的脸颊,执拗地不停说话:“栀子花种已经种下了,明年就会开花,可惜我看不到了。”
江岁疯狂点头,眼泪甩了出来:“你不要再说话了。”韩蒂又是一口鲜血吐出,他慌张地想要抓住生命最后的时刻:“你爱……”
他的唇瓣抖得厉害,眼神里满是希望和祈求,语气绝望得仿佛在等一个救命的答案,可他明白这句话不适合在临死前问出口,会堵上死不瞑目的风险。他张了张嘴,都没敢继续问下去,他终究还是懦弱的。
然而,江岁却点了点头,许多次。她的眼泪落在他的脸庞,烫的他心花开放,不可一世的人生,从未这般洋溢过。他的神思渐渐平静下来,前所未有的平静,身体的感官也越来越弱。
他用最后一丝力量抓住她的手,张开五指,放在自己的心口,声音模糊无力,像羽毛轻轻落地:"砰!”
你在我心里放了一个烟花。
无论你是韩蒂还是江冬、我都为你流泪,为你心疼。什么都不愿,只愿你有一个温暖的家,有一个很爱你的“江岁”。
宋子席,愿你不再伤心难过,和江岁不再分离,永不分手。
江岁,要是你没有走那条小路,那你一定会像你想的那样幸福吧。
杜钟,”江岁,路的尽头是光明。”你的尽头也是光明,因为你是个勇敢无畏而忠贞的少年。
古喻,你是子席永远的好朋友,岁岁永远的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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