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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獒vs狼「纯种蒙古獒」

(接上文)

夕阳沉落,天空中云团幻化成的红色獒犬逐渐消散、暗淡,最终看不到了。天地间所有的光线都被落日带走,所有的希望也都被落日带走。

天色暗下来,黑石沟周边再次响起悠长的狼嚎声。狼嚎惊醒了陷入回忆中的敖其尔。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站起身,捡起扔在地上的猎枪和蒙古刀,他的马已经受伤,脖颈上被撕开了一个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倒在地上,气息奄奄,它马上就会成为狼群的食物。

这时,在黑石沟的对面,一点强光从远处照射过来,接着听到了急促的马蹄声。

那是一个军用手电筒发出的光,有人骑着马向这边疾驰而来。接着,敖其尔听到宝音巴图在呼喊他的名字。他想回应一声,张开嘴却发现嗓子已经嘶哑得发不出声音。

是两匹马向这边驰来,到近处他才看出是宝音巴图和一名打着手电筒,穿着边防军服装的年轻士兵。

宝音巴图跳下马,跑到敖其尔面前,两手握住他的肩膀:“敖其尔,你没受伤吧?”

敖其尔摇摇头,宝音巴图长出一口气:“感谢长生天啊!”他指着那名士兵说:“这位是从哨所来的边防战士,叫许涛,我今天多亏了遇上他,要不然可就麻烦了。”然后又回头对许涛说:“这就是敖其尔,就是他,养了一只真正的蒙古獒啊!”

一边说,宝音巴图四下张望,没有看到嘎力巴的身影,再看敖其尔的表情,心里已经明白了什么,他颤抖地问了一句:“敖其尔,嘎力巴它……”。

敖其尔没有说话,他艰难地抬起手,指了一下旁边的悬崖。宝音巴图明白了,他惋惜地顿足叹息,连连摇头。

许涛走过来,握住敖其尔的手,他感到这个年轻的人的手发烫,就像握住了一块燃烧的炭,再看敖其尔的脸,发现他面色赤红,转头对宝音巴图说:“他在发烧!”。

宝音巴图这才用手摸敖其尔的额头,果然,烧得像火炉一样:“敖其尔,你生病了!”

狼嚎声再起,夜幕之中,黑石沟里的狼活跃起来。

许涛说:“宝音大叔,我们快点撤离这里,我现在有任务,要赶到巴音查干,您带敖其尔先就近到喇嘛庙去看病,我的班长受伤了,也在喇嘛庙等我呢。”

宝音巴图说:“快去吧许涛,今天如果不是你开枪帮我打死了狼,还不知道我能不能活过今晚。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啊,再次感谢你!”

许涛摆摆手,上马继续向巴音查干方向疾驰而去。宝音巴图赶忙将敖其尔扶上马,自己牵着缰绳,向桑布喇嘛的喇嘛庙走去。

一轮月亮从草原的东面升起来,将冷静的光洒遍黑石沟。

现在,黑石沟的这片山坡上只剩下一匹受伤倒地的马和几只死去的狼。没过多久,几只出来觅食的狼就从黑石沟中钻了出来,它们惊喜地看到受伤的马,立刻一拥而上。

四溢的血腥味吸引来更多的狼,不一会儿,山坡上聚集了二十多只,它们挤在一起,都想从马匹身上撕下一块肉,以至于相互攻击撕咬起来。有体弱的狼挤不到马匹的身边,只好转而去咬噬那几只死去的狼尸。

狼群正乱作一团时,从峡谷中传来一声粗重的狼嚎声,这声音,在月光下传遍了整个黑石沟。

群狼听到这声嚎叫,像是听到了警告或者命令,立刻停止了相互的争斗和撕咬,安静下来,围着马匹的狼也纷纷避开,将马的尸体让了出来。

月光下,一只动作迅捷、体型壮硕的的狼,从峡谷中走出,它的毛色在月光下泛着金属般的青灰,它跳上一块高处的岩石,低头扫视着整个狼群。

群狼胆怯地低下头,有的发出讨好的轻声吠叫。因为这就是它们的狼王,是整个部落中最强的王者——见过它的牧民,称它为“亚日嘎”(杀手)。

同样的月光下,宝音巴图牵着马,在荒原上快步地行走着。

趴在马背上的敖其尔突然用沙哑的声音说:“宝音大叔,我看到红色的獒了,它就在天上。”宝音巴图敷衍地答应着,他以为敖其尔是因为高烧和悲伤过度,自己在胡言乱语。

敖其尔继续说:“红色的獒,它在对我说话。当时,我想跳下悬崖,去找嘎力巴,红色的獒说:敖其尔,你要活下去,因为嘎力巴,不想看到你的软弱。我问红色的獒:嘎力巴还能回来吗?它说:嘎力巴来到草原,是有它的使命的,现在它的使命还没有完成,你如果真心想让嘎力巴回来,它就能回来。我又问:嘎力巴内心里是不是在恨我?红色的獒说,在獒的世界里,没有恨。”

“嘎力巴,它一定会回来,它是蒙古獒,它不会死。” 敖其尔像是在自言自语,悲伤和希望,同时在他的胸口燃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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