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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不知初相遇,一见无羡误终生「一见什么误终身原诗」

伏魔洞前,十六年后,执手相望,并肩而战,幸甚至哉!

温宁已经冲出门去,和那些傀儡战在一处。但我们都清楚,他挡不了多久。失去血阵屏障的伏魔洞,成百上千的傀儡汹汹涌来,腐臭之味和咆哮之声瞬间灌满了整个空旷的洞穴!而伏魔洞中,绝大部分人都还没有恢复灵力。


“公子,挡不住了!”

“鬼将军,我来助你!”

“你要是敢把紫电弄丢了,你试试!”

温宁高喊着,又冲了出去!

思追高喊着,也冲了出去!

金凌推开江澄的紫电,举剑冲了出去!

一个,两个,三个……刚才那群还吵架打闹的少年郎,一个个仿佛瞬间长大了一般,肩扛责任勇担道义,挥着剑冲了出去!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吸张!


不是不害怕,不是不恐惧,生平第一次面对这么多打不死杀不尽的傀儡,和他们之前遇到的那些低阶妖魔是天壤之别。可他们还是咬着牙,从长辈们的身后走了出来,尽管脸色苍白,尽管手腕颤抖,可没有一个人退缩,没有一个人回头,拼着一腔孤勇满腔热血,奋力厮杀,保护着他们想保护的人!

这些少年郎,才是正道大统应有的样子!

这些少年郎,才是仙门世家未来的希望!

这些少年郎,才是人间太平坚强的保障!


当我把最后一只扑上来的凶尸一剑斩为两截时,伏魔洞外已尸堆成山,血流如何。每个人周身都是结成壳的黑色血污,胸腔都溢满了浓烈呛人的血腥味。少年们或瘫或坐,能勉强仗剑站立的没有几个人。

可是,这才是第一波进攻!很快傀儡们就会发动起更凶猛的第二波,甚至第三波攻势!而我们这里,已经没有几个可战之人!


转身回望,我想再看看他的脸,我想再握握他的手,我想把他的所有再在心里描刻一遍,哪怕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进了轮回道,也永不忘记!

我想让他把那只曲子再吹一遍,我想让他好好记住。他记性不好,只需要记住这只曲子就好,下辈子,下下辈子,以后的每一辈子,都由我来找你,可好?


我知道,如果我想带他离开,这些傀儡是挡不住的。可我也知道,我们都不会这么选择。这些人里,有我们的朋友、长辈,但更多的是敌人,是对他赶尽杀绝、诽谤中伤的敌人。可他依然会救他们,在他心里,个人得失永远比不上救济苍生重要!


“含光君!我想做一件事,你陪不陪我?”

“陪。”

洞中昏暗,唯有他的眼睛亮若繁星,他粲然一笑,所有的星星漫天飞舞,温暖了岁月,惊艳了时光。他的问话柔情似水,我的回答斩钉截铁。我知道他想到了可以尝试的办法,我欣喜他没有再推开我独自去扛,无论是什么,一起便好!


他脱下外袍,露出雪白的中衣,右手在避尘的剑芒上划过,有鲜红的血液从伤口中涌出,内心猛然一抽,瞬间明白他想做什么。他在自己身上,画了一面巨大的招阴旗!一面可以将所有凶邪妖煞之物、尽数吸引到自己身上的召阴旗!


“待会儿第二波闯进来时,我把它们往血池里引,含光君负责击杀。”

“这儿,有个靶子,它们不会理你们的。”

“不要恋战,只往外跑。”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这世间真的会有一个人,愿意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吸引即将冲破阵法的傀儡,来换取其他人的安全,而这个人,刚刚还被他们发誓要杀死。


蓦地想起上一世,江澄说他:“你是怪杰,是奇侠,是枭雄,是一枝独秀。”可是他偏偏就是这样的人,与这世间的规则格格不入,总是我行我素,想人所不想,能人所不能,无论世人如何待他,始终胸怀大仁大义,始终做到无愧于心!


“别瞎搞了行吗?”

“靶子一个就够了,含光君一个人配合我击杀就行了。”

“其他人全部不许添乱。”

热血的少年们冲上来,也要脱衣服画召阴旗。他哭笑不得地制止住,内心有温暖的热流涌过。

我一边对少年们说“听他的”,一边拉起他的手,也撕下一端袖子,给他包扎了伤口。嗯,这样两个人都有了同样的标志,将来……好认!


伏魔洞外,密密麻麻,无边无际,踏碎枯枝败叶的脚步声。树林里,黑压压的一片在缓缓晃动、蠕动,直到越来越清晰,直到连惨白的脸颊、枯瘦的双手、红黄不一的獠牙也一览无遗。

新一波傀儡!而且,比上一波,更多!


“魏婴,等事情结束,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蓝湛,等事情结束,我有句话要对你说。”

同时看向对方,同时开囗说话,同时心跳漏了一拍!那么,就让我们为了听到对方想说的话,为了彼此,而努力活下来吧!


一起跃出洞外,冲到傀儡群中,一串笛音响起,一片剑光挥出,所有的傀儡都向我们扑过来!护住他四周要害,不让任何傀儡靠近,我们缓缓向血池方向退去。


温宁在前赴后继的傀儡中杀出一条血路,少年们护着其他人迅速向外冲去。他白衣上血红的召阴旗果然是最好的靶子, 没有一只凶尸再理睬旁人, 对擦肩而过的活人都视若无睹,全部双目血红地直朝我们冲过来!


(下面伏魔洞血战的情节是根据原著写的,不喜欢的可以直接跳过)


洞内避尘剑光乱扫,哭号惨叫声震天响,几乎要冲破伏魔洞的穹顶。傀儡实在是太多了,很快便将我们团团围住,难以靠近血池。四周尸山越堆越高, 而包围圈也在越缩越小。


我心急如焚,这场战斗必须速战速决,他灵力低微,这样耗费自己吹笛驭尸本就是极度危险的事情,一定要尽快把傀儡们引到血池里镇压,否则再拖下去,真的要同归于尽了!


直到血池里突然爬出的红色凶尸站在我面前,我还恍然如梦。不知何时,整个血池的水面都开始旋转,激荡,仿佛沸腾了一般,越来越多的血尸爬了出来,一只,两只,三只……

每一只都带着一身骇人的血污,狰狞的脸孔,尖声的咆哮。极为凄厉狠戾的阴气和怨气从它们身上流溢出来,其他傀儡开始蠕蠕后退。


“等等,等等!”

我扶住他已筋疲力竭的身体,持剑护在他面前。他却把我握着避尘的手按下,双眼死死盯着那些血尸,胸口狂跳。我心中猛然一动,十六年前,金光善将温氏众人吊在城墙上示众后,命人将尸体全部扔进了乱葬岗的血池之中镇压起来,让他们虽然没有被挫骨扬灰,却也无法再转世投胎,重新做人。莫非,难道,是他们?


红色凶尸冲进了傀儡群中,仿佛一把把红色的尖刀,将黑色的傀儡群搅得鬼哭狼嚎,血肉横飞,四分五裂,尸横遍野!半个时辰后,一切结束,伏魔洞已俨然是画卷中地狱的场景。


“是你们吗?”

“四叔、婆婆……”

温宁声音颤抖,却流不出眼泪。这些血尸高矮不一,男女不一,长幼不一,都是血淋淋的修罗恶鬼。可在这些身影之上,仍能看到熟悉的影子。

第一次上乱葬岗,婆婆将他们舍不得吃的果子端给我,一直说洗了好多遍很干净……

第一次上乱葬岗,四叔一直在我们前面扫地清理,生怕有脏东西污了我的鞋子……

最后一次见他们,在金麟台,他们跟着温情一起对我郑重行礼,感谢我一直以来的照拂,其实不过一些银钱粮物罢了……


“……多谢!”

他身体轻颤,眼眶发红,双膝一软,慢慢跪在了地上。想说什么,然而,终究没有说出来。深深低头,郑重其事地行了一礼,哑声道谢。我也深施一礼。没有想到,十六年后,竟是他们,救了我们!冥冥之中因果循环,生生不息天道轮回!


然而,这群方才还凶悍至极的血尸,仿佛被什么东西抽取了身体中的支撑,它们全都倒下了。血色的躯体仿佛易碎的瓷器,寸寸裂开,越碎越小。仿佛再一阵风吹过,便会什么都没有了。温宁扑到地上,手忙脚乱地用手去拢这些赤红的骨灰,一把一把往自己衣服里塞。

这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联系,有他们在,哪怕只是骨灰,也证明他曾经活过,也证明他曾经有亲人,也证明他曾经爱过也被爱过!


他突然一阵晕眩,我忙把他抱在怀里,勉强输了些灵力予他缓解。怀里的人脸色苍白,嘴唇已无血色,身上却是血污斑斑,宛如上一世射日之征中用陈情驭万鬼后的模样。

又一次虚耗过度,又一次遍体鳞伤,又一次牺牲自己!上一世如此,这一世依然,他永远是他,从未改变!


他缓缓睁开眼睛,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压下胸中难过,如鲠在喉,抱着他的手紧了又紧。他抬起手想帮我擦去脸上的血污,结果发现自己的手更脏,无力地笑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蓝二公子如此景象。”蓦然想起当年玄武洞中,联手杀了屠戮玄武后,他从昏迷中醒来第一句话,也是如此。这人真是,死性不改!


有些气恼有些心疼,抓住他的手按在脸上,都一样脏,都一样丑,谁也别嫌谁!他收敛笑容,认真帮我把歪了的抹额扶正。手还微微颤抖,气息也不稳定,脸上的神色却郑重无比。突然心开始狂跳,我想问他,战斗前他说“等事情结束,我有句话要对你说”,是……什么话?


“蓝湛……”

怀中人低低唤了我一声,又昏了过去。背起他,一路咬着牙走到山脚下。老远,思追他们几个少年飞奔而来,个个眼含热泪,脸上却兴奋异常。


他们竟然都没有走!后来我才知道,大部分人本想立刻撤到莲花坞休整,没想到江澄带头反对,少年们也都不肯离去,终于等到我们归来。

江澄,明明心底还是关心还是担忧,见面时又总是恶言相向,恶语伤人!若将来揭露出穷奇道和不夜天的真相,又该如何面对他?


“别怕,我们没事了!”

“这孩子,怕不是傻了吧!”

思追扑过来抱住他,嘴里语无伦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笑了笑又昏了过去,昏迷中低低地叫了一声“阿苑”。

第一次,有这么多人牵挂你,担心你,等待你!第一次,受伤后醒来身边有这么多人陪伴你!魏婴,我们活下来了,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蓝湛,我疼!”

“嗯。”

“嗯是什么意思啊,都不能安慰我一下?”

大家都御不了剑,只能走水路去莲花坞。我扶他上了分给我的那只船,等待开船。可他甫一醒来就开始作妖。

这哪里是刚才面对上千傀儡,凛然无惧、视死如归的大英雄,你是只有三岁的羡羡吧?怎么安慰你?说我好心疼呀,这是景仪的台词好吗?不然,我叫他过来给你说一堆可好?


后来我才懂得,原来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人常常会变成孩子般的不可理喻!我醉酒后吃醋纠缠,他受伤后撒娇示弱,其实都是想告诉对方:你对我而言是特别的存在,我也希望,能始终在你的眼里,看到我的影子!


“金凌你这人怎么这样!思追招你惹你了?”

“好好的发什么脾气呀,太不可理喻了!”

“我就是没人管教,也轮不到你们来管教我!”

他坐下打坐,我给他弹琴调息。外面刚刚同生共死的少年们,又开始吵闹!原来是温宁去找思追,金凌看见后拔剑相向。出得船舱,只见金凌红了眼眶,颤抖着手举着剑,对着一群少年和温宁。


因为无父无母,人人都说他无人管教被惯坏了,脾气糟糕不好相处。无论是在金麟台还是在莲花坞,都没有亲近知心的同龄好友。明明身份尊贵,可处境却如此尴尬,小时候没有喜欢和他玩的世家子弟,大一点也没有人愿意追随他。


这个少年,何其孤独!心里还是一个小孩子,越没人理他,越想证明自己优秀,证明其他人不如我所以不和我玩,证明我优秀所以我不屑于和你们玩。用极端的自负,掩盖内心的自卑,用浑身的刺,去抵抗伤害,其实,自己也被扎得伤痕累累。

他的内心何尝不渴望被关心,被爱护,被理解,被善待。可身边两个最亲的人,金光瑶和江澄要么无限度的宠溺,要么过分严厉地苛责,都没有给他,他真正需要的教导。


“好,都是我胡闹,是我不懂事行了吧。”

“这是我爹的剑,我不放!”

我扶着他走过去,他让金凌先把剑放下来。可这少年,突然抱着“岁华”蹲下身来号啕大哭。他怔在原地,慢慢红了眼眶。我知道,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年师姐伤心哭泣的模样。


“姚宗主,您又何必用这样的口气说话呢?”

“如果魏前辈想做什么,大家现在恐怕都不能安然无恙吧。”

“子真说得不错。”

江澄出来把金凌叫了过去,姚宗主却质疑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语气中明显觉得他不安好心。子真等一众少年不服开怼。


这群人真是可笑!大张旗鼓来围剿,结果反倒被围剿了。摇旗呐喊要除害,最后还要靠“害”来救自己。刚脱离危险,马上就换了一副嘴脸,反过来质疑用性命救了自己的人!这就是我们的正、道、大、统!


“你还有脸回莲花坞!”

要开船了,江澄盯着他,狠狠甩过来一把“刀”,扎得心里登时鲜血直流。他做梦都想回莲花坞,可他最怕的也是回莲花坞。该怎么面对?若泉下有知,江叔叔和师姐能原谅他吗?师姐临终前没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他踉跄两步,力乏不支,再次昏了过去。


众少年本想上来帮忙扶他,我已经弯下腰,一手搂他手臂,一手抄他膝弯,将他打横抱了起来,就这样走进了船舱。身后一片瞠目结舌。

将他轻轻放到长凳上,取出手帕,给他慢慢擦去脸上凝结的血块。不多时,一块雪白的手帕就被染得黑红一片。

这下你干净了,好看了,快醒来,嘲笑我吧!


思追连忙双手将自己的手帕呈给我,眼光却落在了我的左手上。那条他用袖子撕成、给我包扎伤口的绷带,还好好地打着结,系在我的左手手指之上。虽然有些脏污,虽然伤口已无碍,但我还是舍不得摘下来。


“含光君,为什么魏前辈会倒下呀?”

他累了!他也是人,那些傀儡又不是勾勾手指就能解决的。人哪有不会累的,又怎么会永不倒下!

明枪暗箭那么多,他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也会疼也会哭。他也希望自己无助的时候,可以有人挺身而出,有人逆流而上,有人保持善良和坦荡。


我坐在旁边,静静看着他,昏睡中,依旧紧皱着眉头,面色苍白,并不安稳。好想把他抱在怀里,可惜旁边蹲了一群大眼瞪小眼的少年郎。

没人敢说话,只好无聊到开始用眼神交流。

“含光君为什么不说句话?魏前辈为什么还不醒?”

“含光君一直是这样一句话都不说的吗,魏前辈怎么受得了跟他整天呆在一起……”

“含光君,确实一直都是这样的!”


“蓝湛。”

“嗯。我在。”

他的头忽然歪到了一边。我轻轻扳正,避免扭了脖子。他喃喃地唤我,往我身边蹭了蹭,手开始乱抓,直到握住我的手,才又昏睡过去。


“含、含光君,我们先出去一下……”

“咋回事儿啊,为啥我们要冲出来!为啥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忽然觉得呆在里面很不合适!”

思追率先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完,一群红着脸的少年落荒而逃,冲到了甲板上。还是温宁明智,一直蹲在甲板上。


走过去把船舱的门闩上,真是的,这么小的船舱,当然容不下第三个人了!回来坐到他身边,将他的肩扶起,终于抱在怀里了,心才被填得满满的。

低下头,注视着怀中人的面容,已经看过一千次,一万次,可仍然看不够,永远看不够!无论他是丰神俊朗,还是苍白憔悴,在我心里都是无可比拟的盛世美颜。伸手轻抚他的眉间,想把那微微蹙起的小小山峰抚平,想让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夜色阑珊,江风吹月,春水满幽涧。我的头发被风撩起轻拂他的脸颊,他略略翻身,手随意一摸,却正正抓住我抹额的一端。犹豫了一下,轻轻拽了拽,他却抓得更紧了。

怀中之人仍紧闭着双眼,可微微颤动的眼睫却出卖了他。忍笑忍的这么辛苦,还要装睡!装睡也就算了,还要骗我伤心!骗我伤心也就算了,还要抓我抹额玩!真想一下子扔到船板上,又怕磕了哪里心疼的还是自己!


把装睡的“骗子”轻轻放到长凳上,抽身出来站在木窗前,眺望江心尽头的那一轮明月。事情还远没有结束,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金光瑶、苏涉不会善罢甘休,他们手上还有阴虎符。人的贪婪不可估量,欲望的后果不可预计,一念起万水千山,一念灭沧海桑田!


“咦,含光君,刚才我是晕了吗?”

“你抹额怎么回事,居然在我手里?”

“实在不好意思。我睡觉的时候喜欢抱着东西,不然就喜欢乱抓。”

“要不,我给你戴上?”

你睡觉什么样,我还不知道吗?多少个夜晚,我倚在小榻之上看着你,抱着我的枕头,抓着我的手。刚才装晕,然后装睡,现在又装模作样,你你你……无聊至极!


可是,看着你举着抹额的手,我又胆怯了!魏婴,你可知道,若你给我戴上抹额,意味着什么吗?玄武洞中,我昏迷时,你给我戴过一次,那次我没有意识,不算数。可今天,我很清醒,清醒到害怕,不敢上前,又不忍退后。我们就这么对视着,中间隔着一条随风飘扬的抹额。


“含光君,莲花坞到了。”

门外响起思追的声音,对面的人明显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渐隐。转头看向窗外,灯火星星,人声杳杳,碧绿的荷叶在夜风中摇曳,生时春恨生,枯时秋恨成。

而我没有想到,这一次莲花坞之行,竟成为我一生的最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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