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连载一
姐姐家门口20米地方,不知不觉长成湿地公园的模样,欣然欢喜的我的内心,按耐不住扬起手中的镜头……
我无数次梦回的地方,那条弯弯曲曲的鱼塘边直通小河的路,已经被各种植物霸占,曾经姐姐们陪我去夜游的,走在上面的小道,已经不能顺利通过,得绕到上面几十米后拐弯到河边,耳边仿佛听到唱吟:田园将(已))芜胡不归?我惊慌失措起来,拼命辩解:哪里?哪里是我不归,是回不去的故土……
我无数次去问户籍处警察 ,我啥时候可以迁回来?警察问我理由,我冲口而出:随母!警察 斜着眼睛看我,她在保证她不会笑出声来。是我先笑了,是讪笑但是又是真实的意愿,只有直系亲属才能扯上关系然后有理由回来不是么?朱唇微启的警察嘴里飘过来一句反诘:随母?您多大了……呵呵!别管我再大,我不还是我母亲的孩子么?我回来照顾她……总而言之,没有路径,尽管我是分田到户以后才迁出,家里有我的名分分到过1.3亩,那又怎样?时过境迁后,回不去的故土成为我们这辈子人无奈的思绪。
曾经我在北京,红桥五交化的一位阿姨,正儿八经城里人,住故宫边上,每天倒公交到红桥上班几十年如一日。听家里老人说他们一家三口(我也去过),住十多平米房子 ,在床上半空中支起另外一张小床,她们孩子就在那张小床长大……听说还不止一家如此,那位阿姨在单位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还有一位焦伯伯,是智慧老人,我后来才知道他每天蹬自行车 一个多小时来上班,一切行动听指挥的年代,焦伯伯在单位也是个官儿呢……真正的时代变化太大了,按劳分配的时代一去不复返,那些年代的烙印或许文字里有可能有传承,否则难觅踪迹。别说远的,我回北京的那个20-30年前,为了讨口饭吃,从望和桥蹬三轮车到海淀的六郎庄,车上满满地拉一车货。为了省钱,水都不舍得买,一路回来汗涔涔的,煮一斤面条 ,是一斤面条,看到我突然闯回来,老虎护食地咆哮:别动我的面!这是都饥饿成啥样的举止?今天您就是给1000元,小年轻人都未必接过呢!God bless!
以上赘述,因为我的房东,我去的时候,他们是北京六公主坟村的农民,有一座四合院,我租住他们家东西厢房,他们住正屋。王叔开面包车拉活赚钱,那会那辆白色面包车是家里的宝贝,那个年代北京夏利面包车出租盛行在北京大街小巷,10元10公里;阿姨是清洁工扫大街,赚工资。
他们原来有田地的,后来开发商过来被征收了,紧跟着他们给分配了新房还有很多拆迁款项……我心心念房东王叔那句话:关于30年河东河西诚不欺我,以前削尖脑袋进城当工人,因为工人阶级当道,那会我住四合院;今天我们住大房子,他们进城了的,有的家庭依然蜂窝煤、三口挤在10多平米平房里,恨不得打开窗口就是邻居的厨房排风口……接下来是王叔得意地笑。要是我我也想笑,爆笑好吧,因为王叔年轻时,骑自行车进城捡垃圾回来养猪,别的就不说了,曾经的眼巴巴看工人们上班的羡慕的眼神儿,一定是愣愣地盯别人走出很远还收不回来眼神儿,一定是!那会,那会密集地居住分布的,二环以里!我知道的是西四、东四、雍和宫……街边厕所臭气熏天,皇城根儿!
韶关的大哥,2019年疫情初期我登门拜访,亲自开车来接我,一路上我听他说得最多的词汇:安全着陆、告老还乡、乡贤……我瞬间仿佛在故纸堆里面穿梭,又仿佛朝堂上振振有词传来:老臣老矣,乞求告老还乡,叶落归根啊,启奏皇上恩准……
这里谈到老祖宗的智慧,从大哥现在的惬意田园,从他每天分享过来的鲜花盛开的小径,从他蓬勃生机的小院……惊叹不已!我们的时代有可能进步了,同时我们也遗落很多老祖宗的东西,唏嘘不已。老大哥是经历过南方改革开放整个时代变迁的洗礼的,他说得安全着陆,是因为这个过程的大浪淘沙有多惨烈:他的同学、同事、上下级无一例外的都有进去了,接受党的再教育,而大哥,平安着陆!
滚滚红尘多少事?
几度风流云与月?
大浪淘沙……
乡思、乡念、乡愁!您有吗?我一直都在其中,因为回不去,所以常常偷偷溜回来,哪怕看一眼就走,抚慰一下也好?对田间地头最有情感依恋的我们这代人,我想说,只有我们这代人有想回家的冲动和绵绵不绝的牵挂,方便面肯德基麦当劳喂大的孩子,90后、00后,五谷不分的,难懂土地的情感,读不懂我们的迂腐,一切都将城南旧事,不回头!
……
best wishes!
郑重声明:本文版权归原作者所有,转载文章仅为传播更多信息之目的,如有侵权行为,请第一时间联系我们修改或删除,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