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又想，终于挤出一句著名台词：'你是个好人。'"
"我就这些吧，"温离把菜单推给对面的女孩，"你想来点什么？"
何悦很快点好了餐，把菜单双手交还给服务员。"再来一杯温水，谢谢。"她微笑着说。
每次出来吃饭，何悦都是沉默的一方，总是温离找个话题，何悦顺着说下去。可今天，温离并没有开始说话的意思，只是低头摆弄着手机。一时间，桌上的气氛有些尴尬。
"您要的水。"服务员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何悦依旧是微笑道谢，双手接过，又很快收起了笑意。温离从手机上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模糊地说了句"你……",随即又收了声。何悦注意到了这一幕，"怎么了？"她问。
"你……算了，没什么。"温离说着，拿起手机，打开微信划几下，又退出去，只是看着屏幕发呆。
"我们分手吧。"何悦突然开口。
温离猛地抬头，看向对面的女孩。今年是他们恋爱的第三年，三年间，他们已经从同一专业的本科生成为同一专业的研究生，几乎从没有过争吵。何悦还和三年前一样，穿着长袖衬衫和牛仔裤，头发扎成马尾，素颜，戴框架眼镜，说话和风细雨。温离怎么也想不到，何悦会提出分手，尽管今天他约何悦出来，也是想说这个。
"为什么？"温离几乎是脱口而出。
"不为什么，"何悦又露出面对服务员的那种微笑，"就是觉得，我们可能更适合做朋友，也希望我们今后还能做朋友，还可以一起讨论问题。还有，谢谢你这三年对我的包容，这段日子我很开心。"
不做恋人，做朋友。这也是温离的想法。可平心而论，他做不到像何悦那样冷静地表达，冷静得不像和三年的恋人分手，而仅仅像离开一个社团，还是没什么留恋的那种。
"当然，我们会一直是朋友。"温离回答。他想了又想，终于挤出一句著名台词："你是个好人。"
"谢谢。"何悦这样说。
"嗯……"温离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希望你今后可以活得轻松一点，有时候我觉得你……太累了。"
何悦愣了一下，随即抬头，直视着温离，表情依旧是微笑的。"谢谢，"她说，"真的谢谢你。"温离听得出，这几个字咬的很重，比之前的"谢谢包容"更加真诚，还多了些他说不清的意味。
没等他想好回应什么，服务员已经把其他餐品端上了桌。两人都沉默下来，安静地用餐。就像过去三年中每一次那样，两人以差不多的频率吃完这顿饭，又几乎同时放下餐具。彼此对视一眼，温离先站起来，去吧台结账。
"多少钱？"温离刚刚回来坐下就听到何悦问他，"我转给你，还是红包，可以吗？"
"说好了是我请你，"温离语气有些低落，"最后，"他顿了一下，改了口："这时候……就别AA了吧，我……"
"咱们说好的，明算账。"何悦倒不避讳，"最后一次更得遵守，有始有终嘛。"她说着，直接从温离手里拿过小票，看一眼就算出了结果，发了红包。
"再见，"走到门口时何悦说，"路上小心。"
"你也小心，"温离回答。
两个人像每次分别时那样互相叮嘱，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将走向完全相反的方向，而且可能再也不会见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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