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三年》是雨果生平最后一部长篇小说,描写的是法国大革命最激烈的1793年,在那场席卷法国乃至整个欧洲的革命中,1793年作为人类历史长河中短暂的一瞬,颠覆了欧洲大陆1500的封建王朝,将自由平等博爱的新世界展现在人们眼前。革命的过程是残酷的,就像切除坏疽的外科手术,疼痛和流血无法避免,也只有这样惨不忍睹的伤口里才能长出新生的肉芽。
发生在保皇派和革命党枪林弹的战斗背后的,不仅仅是权力制度的对抗,更是信念与理想的斗争。旧的荣誉与新的思想在激烈碰撞,进而进发出人类历史上最耀眼和残酷的光芒。
雨果没有停留在交战双方的对错上,而是在王权和革命之上,提到了人道这一更高的目标,从而使故事本身超越了制度革命的局限,上升到全人类最原始自然的博爱情怀。
“在王权之上,在革命之上,在人世的一切问题之上,还存在着人类博大无比的同情心,存在着强者对弱者应尽的保护责任,存在着得救的人对危难的人应尽的救护责任,存在着老年人对儿童应有的慈爱。”这就是良心,这就是人道
故事叙述方面,依然是雨果特有的澎湃浪潮。情节环环推进,情绪层层累积,终于在全书的结尾处达到高潮,让人惊叹的不仅是故事本身的震撼,更有精神和道德的洗礼。就像《巴黎圣母院》,在最后的三分之一处,从贫民大军围攻圣母院开始,全书一改诙谐泼皮的风格切变得严肃万分,读者的心被揪起来,读者的道德被悬起来,随着跌宕紧凑的故事发展,读者跟着作者一步步走向蓄势待发的火山之巅,并在最后的爆发中熔化在无穷的情感和精神火焰里一起喷射到天空。
雨果的伟大,就在于他让读者在阅读的过程中超越了自己,似乎是从天上俯瞰这人世,似乎那一刻,自己拥有了上帝的眼睛。
我想,不论这个世上的作家里能称得上伟大的有几个定有一个席位会留给雨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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