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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 一座神奇的山城是哪里「重庆是一座美丽的山城」


重庆,一座神奇的山城,尽管我到访的次数并不多仅有限的几次,仍觉得它的神奇,神奇的惊艳。



地势错落,无有三尺平地,跟着导航道路纵横交错也很难找到地方,有些崩溃;鳞次栉比的楼盘因势而建,平层地下八层地上尚有十八层,似乎奇迹蔚为壮观;江河曲折,伫立于慈云寺眺望耸立的朝天门,长江与嘉陵江涛涛交合,奔赴东海不舍昼夜;街衢通达,轻轨穿楼越山排山倒海,看似不可思议却也自然;迷宫一样的五层黄桷湾立交桥,走错一个方向就走错了一天,纵然老司机也有些头疼。



山城很大,大的会迷失自己找不到北失去方向;山城也不大也就一个火锅大小,可这锅却能煮得南来北往古往今来世事兴衰家短里长。在重庆的几日我总觉得,重庆是一座世俗与仙界完美交融的城市,俗不可耐又蔓妙绝伦。



我查阅一下据记载,远在两万多年前的旧石器时代,这片土地上就出现了人类的生息繁衍活动;到新石器时代,已有较稠密的原始村落,分别居住着夷、濮、苴、奴、宾、共、戎等八个民族。约在三四千年前的夏商周时期,以重庆为中心地带的大片地区,已形成强大的奴隶制部族联盟,统称“巴”。相传夏禹王分华夏为九州,梁州所属就有"巴"。在甲骨文中,也有关于"巴方"的记载。郭沫若先生经过考证对此有诗赞曰:“巴蜀由来古,殷周已见传”。




从“巴”到“重庆”,名称屡经历史的变迁。周慎靓王五年(公元前316年),秦灭巴国,置巴郡。秦始皇二十六年(公元前221年)分天下为三十六郡,巴郡为其一。汉朝时候巴郡称江州。魏晋南北朝时期,先后更名荆州、益州、巴州、楚州。隋文帝开皇元年(581年),以渝水(嘉陵江古称)绕城,改楚州为渝州。这就是重庆简称“渝”的来历。



北宋徽宗崇宁元年(1102年),因渝人赵谂反叛遭诛事件,朝廷考虑到“渝”有“变”之意,随改渝州为恭州。孝宗淳熙十六年(1189年),皇子赵接踵于正月封恭王,二月之内受禅即帝位,自诩“双重喜庆”,遂将恭州升格命名为重庆府。



重庆得名迄今已八百余年。重庆自秦以来,历代王朝都在此设置郡、州、路、道、府等行政机构。辛亥革命后,1921年设重庆商埠督办:1929年设市;1935年5月5日,国民党政府颁令,将重庆升格为直辖市。抗日战争爆发后,国民党政府西迁重庆,于1937年11月定重庆为“战时首都”,1940年再定重庆为“陪都”。连同远古巴国的建都、元末明玉珍的大夏国建都,重庆在历史上就有三次成为国都。重庆群山万壑巴山蜀水孕育了一代代英雄豪杰,曾经过金戈铁马战旗猎猎也曾经过歌舞升平乐山乐水。



记得前次在重庆按要求去做核酸检测,打开导航去核酸检测点,跟着导航走错了几条街道终于排着队交了费,将单据递到护士小姑娘手中,只听护士小姑娘问道:“好多水?”

我有些迟疑“怎么问我‘好多水?’”,看看手里的单据,说:“没有水呀!”

“好多水?”小姑娘持续问道。

“没有水呀!”我依旧一脸的疑惑,不知如何答问。

“问你好多岁?”小姑娘有些不耐烦。

“奥,”我似乎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是问我岁数,“五十三了。”

“满岁?”小姑娘记在单据上,继续问道。

“满岁!”这句我听懂了,问我是不是整五十三岁。走出检测点,自己还沉浸在一问一答的猜谜语境之中,觉得此次经历有些谐趣,蛮有意思的。后来,我把这次的经历讲给四川的好友听,乐得大家哈哈大笑。想我华夏地域广阔东胡西戎南腔北调语言繁多,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养一方风俗人情万有不齐,倒是一派欣欣向荣。



在重庆的几日,闲暇空间正好阅读带着的《古文观止》,累时灯下漫步看到了元末明初文学家宋濂为天台学士陈庭学所做《送天台陈庭学序》,望着窗外错落起伏的山城重庆,文章词语意境倒也十分贴切应景,欣然读之,实是令人称快。



西南山水,惟川蜀最奇。然去中州万里,陆有剑阁栈道之险,水有瞿塘、滟滪之虞。跨马行,则篁竹间山高者,累旬日不见其巅际。临上而俯视,绝壑万仞,杳莫测其所穷,肝胆为之悼栗。水行,则江石悍利,波恶涡诡,舟一失势尺寸,辄糜碎土沉,下饱鱼鳖。其难至如此。故非仕有力者,不可以游;非材有文者,纵游无所得;非壮强者,多老死于其地。嗜奇之士恨焉。

天台陈君庭学,能为诗,由中书左司掾,屡从大将北征,有劳,擢四川都指挥司照磨,由水道至成都。成都,川蜀之要地,扬子云、司马相如、诸葛武侯之所居,英雄俊杰战攻驻守之迹,诗人文士游眺饮射赋咏歌呼之所,庭学无不历览。既览必发为诗,以纪其景物时世之变,于是其诗益工。越三年,以例自免归,会予于京师;其气愈充,其语愈壮,其志意愈高;盖得于山水之助者侈矣。



予甚自愧,方予少时,尝有志于出游天下,顾以学未成而不暇。及年壮方可出,而四方兵起,无所投足。逮今圣主兴而宇内定,极海之际,合为一家,而予齿益加耄矣。欲如庭学之游,尚可得乎?然吾闻古之贤士,若颜回、原宪,皆坐守陋室,蓬蒿没户,而志意常充然,有若囊括于天地者。此其故何也?得无有出于山水之外者乎?庭学其试归而求焉?苟有所得,则以告予,予将不一愧而已也。



现今诸多人静不下心来安不下身来,读不了大部头读不了文风语句古奥的古文了,快餐文化的流行愈发使我们浮躁不安灵魂空荡荡无有依靠,好一些的喜欢看短视频偶尔乐于听书已是不错的,那些美轮美奂的绝妙好辞那些囊括宇宙的千古雄文,多是静静地匍匐于楼阁书架之上蒙尘、虫蛀逐渐回归虚空收回苍穹了。



不妨将 “五经”师宋濂的《送天台陈庭学序》译成白话,便于理解学习:



西南一带的山水,惟有四川境内最为奇特。但那里与中原一带相距万里之遥,陆路上有剑阁、栈道之类的险阻;水路上有瞿塘峡、滟滪堆之类的危忧。纵然骑着马走,沿路层层竹林遮蔽崇山峻岭,连续十来天仰头都看不到山顶;登上高处往下俯瞰,绝险的山谷有几万尺深,茫茫渺渺看不到谷底,令人惊恐万状,肝胆颤抖。乘船在水中行,江水悍猛,礁石尖利,波涛险恶,漩涡诡异,船只一旦稍有差池,偏离航道仅有尺寸大小,就被撞得粉碎像泥土般下沉,船中人便喂饱了江中鱼鳖之腹,通往四川的道路艰难到这种地步。因此,不是做官出仕富有财力的人实是不能前往游历;不是天生富有文才的人,即使游览了也无所得;不是身强体壮人,大多老死在那里。喜欢寻奇探胜的人因而心存憾恨。



天台士陈庭学君,擅长诗文。他由中书左司掾,屡次随从大将北征,颇有功劳,升任四川都指挥司照磨,从水路到了成都。成都,是四川的要地,扬雄、司马相如、诸葛亮等名人都曾居住此地。入川后,凡是英雄俊杰争战攻取、驻扎戍守的遗迹,诗人文土游览登临、饮酒射投、赋诗咏诗、歌唱呼啸的处所,庭学没有不去游历观览的。他既经游览,就必定写诗抒发感受,来记写那景物时世的变迁。于是他的诗歌愈加工妙。过了三年,庭学依照惯例辞官归家,在京城和我会遇。他的精神更加饱满,言谈愈发宏壮,志向意趣益加高远,这大概是因为在川蜀山水中得到了很多的助益吧。



我内心十分惭愧,当我年轻的时候,曾经有出外游历天下的志愿,但是因为学业未成,没有空闲的时间出游。到了壮年可以出游时,四面八方战火纷飞,无处落脚容身。及至当今,圣明天子兴起天下安定,四海一家,而我已经年老了。想要再像庭学君那样去游历四方,还怎么能够实现吗?



不过,我听说古代的贤士,如孔子的弟子颜回、原宪等,大都坐守乡间甘居陋室,任蓬蒿杂草遮没了门户,但他们的志向意趣却异常充沛的,好像他们的胸中存在足以包容天地万物的精神力量。这是什么原因呢?莫非有超出于山水之外的东西吗?希望庭学君归去之后,尝试探求一番。如果有什么新的体会,就请把它告诉给我,我将不再因之而惭愧了。



当我打开《古文观止》翻到宋濂的《送天台陈庭学序》时,最吸引我的就是“西南山水,惟川蜀最奇”这句雄俊突兀之笔,正应了我独步山城之境。愈往下读愈觉得古人的胸襟非今人可比,宋濂哪里只是写景而是以景育人以景抒怀,“故非仕有力者,不可以游;非材有文者,纵游无所得;非壮强者,多老死于其地。嗜奇之士恨焉。”就算是宦游,没有志趣没有才文入川也只是空劳一趟而已。



宋濂我无法考究他游历过川蜀没有,仅就文章本身来讲岂只是写川蜀峻险而是奖掖后进陈庭学宦游四川以后,“其诗益工”,“其气愈充,其语愈壮,其志意愈高”,从而告诉后进应该去寻求山水之外更高尚的东西,深究孔学儒道,勉励陈庭学辞归以后,要像颜回、原宪那样“坐守陋室”,修身养性。宋濂本文行文起伏变化,照应严密,文意层层递进,含蓄深沉,语言简练精当,淡雅明快,在描画中予以后进充分肯定与提奖。



宋濂是元末明初著名政治家、文学家、史学家、思想家,与高启、刘基并称为"明初诗文三大家",又与章溢、刘基、叶琛并称为"浙东四先生"。被明太祖朱元璋誉为"开国文臣之首",学者称其为太史公、宋龙门。宋濂身为“开国文臣之首”,好提携后进,对俊杰士子多有赠序加以勉励。其所作赠序,常以自身经历感受出发,娓娓而谈,浅近生动,如话家常,以勉励士子立志当高远学业精进 。



洪武四年(1371年)二月,宋濂升任奉议大夫、国子司业,同年甘露屡降,朱元璋问宋濂这样的天象是什么预兆,宋濂以《春秋故事》告诉朱元璋受命于人不于天,做事不必受天象的影响,打消朱元璋的思想顾虑。



朱元璋一次曾问宋濂作为帝王,应该读什么书为主,宋濂推荐给朱元璋《大学衍义》,朱元璋于是命将书中内容贴在宫殿两边墙壁之上,召集大臣,让宋濂给大臣讲《大学衍义》中的内容,可见朱元璋对宋濂之倚重。



洪武十年(1377年),宋濂告老还乡,朱元璋亲自饯行,并命宋濂之孙宋慎送其回家。宋濂以头叩地辞谢,并约定说:“臣没死之前,请允许臣每年来宫内觐见陛下一次。”回乡后,宋濂每年乘着帝庆节的机会如约进京陛见。洪武十三年(1380年),宋慎被牵扯进胡惟庸案中,导致宋濂一家遭祸,宋慎与宋濂其次子宋璲都坐法死,朱元璋想处死宋濂,经马皇后及太子朱标力保,才得免一死,徙至四川茂州安置。



洪武十四年(1381年)五月二十日(6月12日),宋濂因病逝于夔州(今重庆奉节),享年七十二岁。临终时,正坐敛手而逝,当时夔州的官员都前来赠赙哭祭。知事叶以从将宋濂葬于莲花山下。蜀王朱椿仰慕宋濂,又将宋濂转葬华阳城东。明宪宗成化(1465-1487年)年间,蜀王朱申凿曾至宋濂墓前祭拜。明孝宗弘治九年(1496年),因四川巡抚马俊为宋濂上奏申诉,孝宗经礼部商议后下诏恢复宋濂的官职,每年春秋两季在其所葬之地举行祭祀。明武宗正德年间(1491年-1521年),宋濂获追谥为"文宪"。


欧阳玄《名山藏》如此评价宋濂的文章:“气韵沉雄,如淮阴(韩信)出师,百战百胜,志不少慑;神思飘逸,如列子御风,翩然骞举,不沾尘土;辞调尔雅,如殷彝周鼎,龙文漫灭,古意独存;态度多变,如晴霁终南,众驺前陈,应接不暇。非才具众长,识迈千古,安能与于斯?”



方孝孺《殿阁词林记》如是评价宋濂:“公之量可以包天下,而天下不能容公之一身。公之识可以鉴一世,而举世不能知公之为人。道可以陶冶造化,而不获终于正寝。德可以涵濡万类,而不获盖其后昆。公之所能者,皆众人之所难勉,而未尝自以为足。其所遇者,皆众人之所难处,则快然委命,而不置乎休戚。此公所以跨越前古,拔彚超伦,控宇宙而独立,后天地而长存者乎?”



川蜀归来回到亲人身边,沏一杯清茶掸一掸尘土。自思些许年来,为了生计无有提携过他人多是狗苟蝇营,距宋濂对后进的提奖邈之万里,徒增了满头白发,岂不惜哉?掩卷长思,常言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行万里路阅人无数又当如何?一日三餐粗茶淡饭事来则应事过则空应是平淡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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