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绵绵细雨下了两天,中间仅隔了两天,又下起来了,农忙季节不准请假,这可是队里不成文的规矩,担水路上的郝惠淑不时忧心忡忡地抬头望望天空,又望望远方的群山。坡上的桃子、李子、苹果、花椒,都已经半大了,远处不时传来一两声布谷鸟叫,林间叫不出名字的好几种鸟都在教雏鸟飞行了,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郝惠淑不禁联想到自己的远行计划,什么时候才能成行啊?拐过一道小山梁,看见队长、会计,还有几个老年人戴着草帽站在一个小土包上面,也在忧心忡忡地望着天,郝惠淑心里一阵窃喜:看来着急的不光她郝惠淑一个人!毕竟季节不等人,队干部肯定也着急,正跟村里老人一起研究。郝惠淑跟他们一一打过招呼后,对着队长说:“队长,我看不能再等了,季节不等人啊!”
“小女娃子,你懂啥子,担你的水去!”她的本家长辈郝二伯斥责到。
郝惠淑岂能不知道,虽然只是毛毛小雨,但这种天下田干活儿,用不了一刻钟,背上肯定会被全部打湿,所以下雨天栽秧必须穿蓑衣,把背遮住,不然长时间淋雨谁都受不了,尤其是一些年长的老年人。但是,蓑衣可不是家家都有的,即便个别家庭有,也远远不能满足人手一件,这才是队干部们的为难之处:怕耽误了农事,但社员的身体也不得不考虑,下雨天道路湿滑,背秧苗的、背粪的也容易摔跟斗,把人摔伤了,人受苦不说,还得队里掏医药费医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唉,关键是秧苗栽不完,她走不成!郝惠淑恨恨地想到,还有一件让她焦心的事,就是自己的钱也没存够。
“哎!”郝惠淑伸长舌头,对着队干部和老辈子们做了个鬼脸,继续晃悠着水桶担水去了。背后传来会心的笑声,“这个鬼女子!”
第二天,天终于晴了,一早队长就兴奋地东西村吹哨子,通知全队社员到队部集合、分工,准备栽秧。其实郝惠淑不听也知道,按照惯例,通常都是年龄大一些的男人管水、用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背秧苗、背粪;年龄大一点的女人一部分撒肥、一部分拔秧苗;而她们这种年轻姑娘和小媳妇手脚快,肯定是插秧。开完会,郝惠淑一溜烟跑回家,她们插秧的不用带什么,她要利用大家回家准备工具这个短暂间隙给家里挑点儿水,缸里没水了,她至少得担一挑水后才能走。她跟郝妈妈交待了猪食和早饭怎么弄,又让郝妈妈把强娃儿叫起来,让他出去割一背猪草。她匆匆忙忙地担了一挑水后又急急忙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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