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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大兵团作战小说「红日小说作者」

在《红日》里,赢得孟良崮战役重大胜利的解放军军长沈振新,是一个虚构的人物。小说中写道,沈振新,中等身材,乌光闪闪的眼晴上面的两道浓眉,有英武的神采。他贫苦农民出身,参加了红军,经历过长征,身经百战,有丰富的战斗经验。在涟水战斗中,沈振新的一个军,是两次涟水战斗的主角和主力。第一次,“他的队伍负责阵地的正面作战,没有费上多大气力,把敌人打了回去”。第二次,“战斗却失利了,涟水城陷落到敌人手里。”第二次涟水战役的失利,曾经使这位惯打硬仗的将军触动很大,夜不能寐,负疚,深情地思念着牺牲了的下级官兵。

在后来的战斗中,沈振所又与国民党的对手们斗智比狠,而且“棋高一着。”在孟良崮战役里,面对张灵甫这个老对手,沈振新终于报了涟水失利的一箭之仇。

那么小说中的沈振新,他的历史原型是谁呢?吴强说,“我写的军长沈振新,是以我所熟悉的一位老首长的形象作为模特儿,又从另外几个熟悉的老首长的形象,吸取一部分糅合在一起的。”

这位首长,就是现实里的王必成将军。王必成担任华野第6纵队司令员。在苏中“七战七捷”中,王必成部参加了其中的五战,仗仗皆胜。两次涟水之战,王必成与74师过招,一战涟水,力挫张灵师风头,二战涟水,王必成失利。王必成说:“给什么样的处分,我都无怨言,只是日后打74师,绝对不要忘了6纵!”粟裕回答,“王老虎,你放心,打74师,一定少不了你们。”

果然,粟裕令6纵长途奔袭垛庄,切断了张灵甫的后路,合围了74师。在战役的最后关头,猛攻孟良崮主峰时,王必成将6纵预备队特务团投入战斗,正是这支生力军带领6纵率先冲上孟良崮峰顶,摧毁国民党整编74师的总部并击毙了张灵甫。

既然《红日》的沈振新军长,就是王必成,副军长梁波的历史原型是谁呢?他就是时任6纵副司令员的皮定均将军。作者吴强后来说:“梁波比较活泼,比较平易近人,说话也比较幽默,引人生趣……这个人物形象的模特儿,是皮定均同志。”

另一方面,从文学角度看,成功地塑造军长和副军长等军一级高级指挥员形象,是《红日》的一个突出特点。在《红日》之前,当代文学中还没有一部长篇小说以军级指挥官作为作品的主人公来刻画的。

敌军败将的虚与实

《红日》里同样塑造了一批国民党军人形象,有张灵甫、何莽、李仙洲、张小甫,以及李仙洲的参谋长、张灵甫的参谋长董耀宗,还有并未露面却屡被提及的蒋介石。

有些人物是虚构,那36师师长何莽,在他身上,集中体现了作为反面人物的鲁莽、残暴与顽固。他下令对重伤士兵直接挖坑掩埋,他下令枪决了丢失地堡的断腿排长。但他终于全军被歼,只他一人靠化装逃脱。

对74师师长张灵甫的描写,迟至小说第十四章才正面出场,那是一个表现他对血战在即的战扬处之泰然的场面:“深夜的枪声没有能够侵入张灵甫的梦境,他睡得很酣沉……”

《红日》里的张灵甫,给读者留下了“狂妄自大”的印象。他从始至终是“自得自豪的神态”。他不让旁人对74师的战斗力有丝毫的怀疑和猜测一一“我的队伍是铁打的!钢铸的!想把我打败,是蚂蚁想搬动泰山!”他的参谋长董耀宗都评价张灵甫“过分自信。”

解放军奇袭垛庄之后,74师已被解放军合围,装进了袋子,袋口也给紧紧地扎住了。得知这一不利的消息,张灵甫并没有慌张,说“好吧,拼战一场吧!”最终,74师被歼,张灵甫被击毙。

战役结束后,陈毅接见整编74师被俘军官时说,“在蒋介石独裁媚外的政策与战略的双重错误下,国民党军队之遭受失败是必然的,例如贵军(指整编74师)。在抗战中的战功表现很好,战斗力亦堪为国民党军队之冠,可是一到内战战场,仍然逃不脱被歼灭的命运。”故而,“贵师长张灵甫……之死,毫无意义。”

对张灵甫之死,我人民解放军表现出了革命人道主义精神。6纵副司令员皮定均遵照上级指示,按一个军人的荣誉,以棺入葬。

《红日》里的写法,将笔触从军师团一直延伸到连排班,从军长沈振新、副军长梁波、团长刘胜、连长石东根、班长杨军为核心人物,形成一种立体化程度比较高的艺术结构。刘胜和石东根有一些毛病、小缺点,反而能还原普通人物的生活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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