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几个茶友聚在镇上刘大娘的茶桌上。喝茶抽烟聊天,热气烟雾缭绕腾腾。
"嘿嘿,个老子的,你们几个傢伙嫩个早就来了。”
老茶刘大炮一跨进门,就咧开大嘴吼起来。
他走到茶桌,坐在独凳背靠椅上。还没端起茶杯,刘大炮就放了一个"炸弹":"你们晓得不?麻狗崽,昨天晚上喝花酒出来,摔到小河桥下淹死了。"
"轰"的一声,几个茶友被震得茶水泼出来湿了衣裤,白平山的茶杯"咣”的一声碎在地上。
"你在说啥子哟?清早大白晨的。"茶友惊的盯着刘大炮。
"你这几个傢伙,嫩个出息个呀。"不是哄你们,警察都赶到那里去了。
安秃头松醒的眼里放出半信半疑的亮光:"刘大炮,莫放空炮哟。"
"哄你,老子就是龟儿子,走路就撞到鬼。″
刘大炮的诅咒,拨去茶友头上一片迷雾。
一个茶友一下子站起来:"以后老子再也不提心吊胆啦。"
"麻狗崽",何方妖怪?一提此名就把人吓得尖爪爪的。
"麻狗崽”是人们给苟浏农取的外号。
苟浏农是都邑野狗塘的人。小时他家贫,其母死得早,其父种田为生养活他。
草草读书至农中,苟浏很是他老子的独家尖,不叫他干家务,不干农活,放了怕他如鸟飞了,放在手里如糖又怕化了。把他溺爱得像宠物狗。他那老实巴交不懂球的老子,只把他当成繁殖的种一样的饲养。
苟浏农在有人养无人教的地方,长至十几岁时,吃了无所事事,从那不良人处寻来色情小说、连环画打发时间。书里那些寻欢作乐的人物情节,像烙印一样刻在他老壳里,生根发芽膨胀起来。
贼心色心俱生。开始对周围的那些大小媳妇说浑话,撩拨女人,不耻不羞。
旁人告知他老子,其不惊的回曰:"屁崽崽啷个小,知道个球,他翻不起好大个浪的。"旁人摇摇头,心中自语,老子不教,他这个崽将来要成怪的。
苟浏农,有点精。他还爱看那些如何混道的书,听那些混社会而又发迹登入官道的农门阵。这些也为他后来讨得了门道。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他二十几岁时,要从农村抽一批青壮年去搞三线建设。由于他有一张逢迎拍马能说会道的马屁精嘴嘴,把村镇两级当官的拍得舒舒服服的。他自然如愿以偿的离开了家门。
几年的支建,他头脑活络,又会巴结带民工队的县领导,在工地上只是干验收土石方不费力的活。
支建工程结束返原地,许多民工还乡入农继续修补地球。苟浏农得于支建时,鞍前马后地把带队县领导服侍得舒坦安逸。这个领导就把他安排到县里一个单位做临时工。
会经营者,处处得势。刚做临时工,他像孙子一样待候那些干部和有威望的人。逢年过节送礼,那家领导有啥劳事,他更是忙得累得像个摇尾摆尾的狗。深得当官者喜欢。
当然,那领队县领导是他的常青背景,他更是钻研维护之道。
时来运转,水到渠成。他在官道的主人将其转正,端起了公职饭碗。
春去冬来转回了几巡,苟浏农经菅得犹鱼得水。三寸不烂之舌可谓炉火纯青,官场潜规于心间滚瓜烂熟。他已在此混得风生水起,游刃有余。建委二把手官帽"哗"的一声扣在他头上。左运右谋,他就把单位变了样。
不信,说你听听。
他未上任时,建委多项指标滞后提不起速。上级很恼火。一把手也费心费力地抓,但成绩不斐。
他接任二把手后,上任时上级给他下了任务,上级又明示一把手,让苟浏农抓几大弱项。
苟浏农调查研究后,明问题实质,认准了攻难目标。他内强化管理,换掉不作为负责人,订制奖罚规章制度;外要建设资金,去省府找那荣升的带队县领导,申办来资金和政策支持;到县市建行拉关系,贷来巨额资金。
不久,县规划的标致性工程形象工程政绩工程和基础设施工程,如雨后春笋茁壮成长,成林成片。
上级盛赞有嘉。视为治瘫有方。委以县工程安全治理负责人。
这时的他飘了。前面是实抓实干的。这时,他开始想自己要得到的。
工程安全事故频发。他精明的一番巡视。首刀开在了温二哥矿石工程上。问题严重,停产、整改重审再批,合格再复工。
温二哥麻了,一边做点整改样子,他也知其道,重在攻关解决。
温二哥带着自己三婚的年轻漂亮媳妇,在自己花园山庄宴请苟主任。酒敬数巡,苟主任在茅台的滋润下,花容月貌的美人在他眼里春水荡漾。肉弹银卡齐射,温二哥成功复产。
茶友的家人有建房、小型工场,都在苟主任安全整治遍地开花中,停工整改再验收中招,吓得鸡毛一地。
不精其道者,屡审屡不达标,一停再停,焦头烂额。搞得这些人家寝食不安,度日若年又无可奈何。
那些过关复工的,原本已是亏本施工,现在只好借债送礼加美色,才得复工。
苟主任手握这些工程人的生杀大权,极尽其手段,要美色送美色,要钱有人送。他快活富足,却伤了害了不少的人。
既怕他又恨他,也曾告他,但被其养的黑恶势力,整得不见天日而提心吊胆。
天狂必有暴雨,人狂必遭祸害。苟主任酒后落水毙而成了死狗。
也许是那打击黑恶势力和反腐的正义铁拳,吓得他落水而亡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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